夢

最近學校挺忙的，比較少開痞客邦，今天只是上來更新一下，一會兒就登出了。

祝大家看文愉快，學生們的第一次段考也快到了，段考加油！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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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8

「燕子？燕子？」

 

聽著叫喚，田巧燕又將棉被拉過了頭頂，這才剛送走兩位年輕人，怎麼這又有人了。

 

「田巧燕那個渣男在宿舍門口。」「跟妳講了多少次他不渣！」

 

田巧燕唰一聲的掀起被子，朝隔壁床的許雁真吼去。

 

等等，為什麼自己的大學室友會在這裡？

 

看看這邊的擺設，病床、點滴袋，是醫院沒錯。

 

「借我手機可以嗎？」

 

田巧燕默默拿起櫃子上的手機，遞給躺在一旁的許雁真。

 

「一通打給我的兒子，付醫藥費，另一通打給公司請假，謝謝。」許雁真語氣平靜。

 

「妳怎麼會在這裡？」田巧燕噘起嘴，好奇的問。

 

趁著等電話通的空檔，許雁真轉過頭，面無表情，「剛剛出了車禍，醒來就在這裡了。」

 

田巧燕明白的點了點頭，又鑽回被子裡休息了。

 

59

當金泰亨接到電話時，人是懵的。

 

「小亨，我剛剛出了車禍，現在在平常去的那家醫院的六樓病房，604，記得帶點錢來，我身上的錢不夠，剩下等你到了再說。」

 

搭上車，金泰亨突然想起了田巧燕，田巧燕也是住那家醫院的六樓，只是住哪間房已經記不清了。

 

應該不至於這麼巧吧......

 

上天應該不會這麼徹底地搧自己巴掌吧......

 

60

事實證明，上天真的抽了金泰亨非常多的耳光。

 

金泰亨站在病房門前，做了幾回深呼吸，推門而入。

 

未看到人影，倒是先聽到了女性的熱烈談話。

 

三個女人一台戲，兩個女人應該也夠一場廣播劇了。

 

聽到動靜，兩個女人同時轉頭過來看金泰亨。

 

「小亨。」

「神父。」

 

「神父？」

「妳兒子？」

 

兩個女人同時靜默，轉過頭來等著金泰亨的解釋。

 

金泰亨悠悠的瞥向坐在一旁的田柾國，那人卻只是默默地戴著耳機看手機，不打算搭理外在的世界。

 

「就是......」金泰亨的舌尖又悄悄碰上虎牙，「說來話長的故事......」

 

很沒頭沒尾的一段話，所幸田巧燕也沒有在這方面太過執著，順勢就開了另外一個話題。

 

「孩子爸是誰？」讓我聽聽是哪個渾蛋把我的小雁拐走了。

 

許雁真先是對上田巧燕閃閃發亮的眸子，嚥下一口唾沫，別開視線，盯著關著螢幕的電視機。

 

「金學墨。」

 

「哇次噢噢噢噢噢......」田巧燕用手輕輕地在自己的臉頰拍了幾下，低下頭，「差點講髒話，罪過。」

 

金泰亨站在原地，眼睜睜的看著兩個女人就著新話題一搭一唱的聊了起來，不禁開始思考自己到底為什麼要來這裡。

 

就在這時，金泰亨感覺自己的手臂被人捏了一下，歪過頭就對上田柾國的視線，「陪我去買飲料，現在。」

 

61

聽到門又被關上，兩個女人靜了下來。

 

「呀，走了。」

 

「那，真好。」

 

相視而笑。

 

論大學室友兼閨密的默契程度，聯合坑兒子是必須的。

 

62

金泰亨踢著人行道上的落葉，抬首看了走在前頭的田柾國，小跑的跟了上去。

 

「謝謝。」金泰亨努了努嘴，側過臉看田柾國的側顏。

 

像極了高中的那段一起回家的時間，真好。

 

好的我都想原諒你了。

 

「好好走路。」

 

金泰亨將手伸到田柾國面前，語氣軟糯，「牽我。」

 

面子給你了，我們和好吧。

 

金泰亨的手就這麼僵在兩人中間，舉的肌肉痠澀，時間似乎過了很久，兩人從這個街口走到了下個街口，田柾國看上去沒什麼搭理金泰亨的打算。

 

不理我......

 

金泰亨委屈的垂下眼，手也準備要縮回去。

 

大不了以後探病都和你分開時間，不礙事，也見不著面的。

 

就在這時，金泰亨感覺自己的手被握住了。

 

田柾國輕嘆一聲，「對不起，上次對你太兇了。」

 

「對不起上次不該打你的。」金泰亨微微揚起嘴角，又補上一句：「還疼嗎？」

 

田柾國搖頭，「不疼。」

 

金泰亨停下腳步，轉過身，沒被牽住的手碰上了田柾國被打傷的臉頰。

 

「我們和好了嗎？」

 

「應該是和好了。」

 

「我們是朋友，對嗎？」

 

「嗯。」

 

當不成情人，也不敢再當你的情人，那就換個位置吧，做個朋友，待在你身邊，挺好。

 

63

傍晚，金學墨被許雁真的電話喚到了醫院。

 

進病房後，金學墨愣看著病房裡的女人，兩個都認識，甚至可以說是他在大學時期最重要的兩名女性。

 

一個是他日後的妻子，一個是他年少的幻想。

 

故事很簡單，甚至過於俗套，許雁真喜歡金學墨，金學墨喜歡田巧燕，田巧燕喜歡老師，一條單向暗戀的直線，以田巧燕的失蹤畫上句點。

 

如今，三人齊聚，無比悵然。

 

「怎麼不打電話給我？」

 

「你不是今天有事嗎？」許雁真食指指在手腕的位置，表情無辜，「剛剛結束。」

 

金學墨啞然。

 

虧欠使他害怕，而更多的逃避，卻造成了更多的愧疚。

 

在確定自己愛的是許雁真之前，不敢面對她的貼心，不敢面對她的包容，不敢面對和她相關的一切。

 

田巧燕看著氣氛冷落，趕忙發言活絡氣氛。

 

「老同學相聚嘛，命運還是對我們挺好的，不嗎？」

 

「我換個身分你們可能就覺得熟悉了，我是田柾國的母親。」田巧燕笑臉盈盈。

 

金學墨錯愕。

 

64

和田柾國恢復成正常朋友的關係後，金泰亨的生活多了一些樂趣。

 

像是偶爾的關懷短信，或著是圖書館的獨處時間。

 

金泰亨總喜歡坐在田柾國的對面，偷偷將他的鉛筆袋拉過來，再故意讓他發現，接著田柾國就會抓著金泰亨的手，不讓金泰亨繼續使壞。

 

枯燥日子的點點微光。

 

一周至少會有兩天，田柾國會在圖書館待到閉館，等著金泰亨關鐵門，和對方一起走到車站。

 

車多則牽手，下雨則撐傘。

 

金泰亨也摸不清田柾國的意思，反正當朋友的感覺還不錯，能在對方身邊正大光明的待著，而不是只能在學校放縱自我的牽手擁抱，很好。

 

65

朴智旻最近在思考著搬出去住的事。

 

從小到大，朴智旻都是和父母一起住的，但在考量到自己已經大三了，也是應該出去體驗看看自力更生的生活。

 

找房這種事，朴智旻不希望太麻煩自家父母，卻又礙於毫無經驗，只能偷摸的打電話去找幫手。

 

從對話紀錄看下來，朴智旻的第一通電話打給了閔玧其。

 

「玧其，你知道什麼適合學生住的公寓嗎？我想搬出去住。」

 

「你問一個準民宿老闆，有意思嗎？」

 

朴智旻身子一抖，回不出話。

 

「開玩笑的，週六看房，你家門口接你，早上九點。」

 

閔玧其，這一點也不好笑。

 

66

週六早上，朴智旻來到了閔玧其將要開張的民宿。

 

「住這裡？」

 

「嗯。」閔玧其大步走向二樓，站在一扇門前，「有一間的確是照著你的形象設計的，如果你今天沒提，我也會邀請你來。」

 

朴智旻被突來的恩寵給震懾到，臉頰一陣發燙。

 

打開房門，房間內部主要是淺藍色系，白色的毛絨地毯，房間角落擺著木頭桌子，床旁的櫃子裝著一罐又一罐的空玻璃瓶，落地窗外看的見大海，聽的見海浪拍打沙灘的聲音。

 

「喜歡嗎？」

 

「太.....太喜歡了！」朴智旻激動地大喊，卻在喊話的同時，意識到了一個很實際的問題，「房租多少？」

 

很貴吧......

 

「其實嘛。」閔玧其撇撇嘴，別開眼神，「我本來的打算是邀請你來做民宿的香水顧問，然後酬勞用這間房來抵的。」舌尖飛快地舔了有些乾燥的嘴唇，「願意嗎？」

 

「願意！」

 

回頭過來看著朴智旻興奮的表情，閔玧其鬆了口氣，又恢復成了平時樂於挑逗朴智旻的樣子，「歡迎朴智旻成為這裡第一個永久入住的房客，我的香水顧問，請多指教。」

 

67

在藥局裡，金泰亨滿臉無奈地從一個櫃子走到了另一個櫃子，打算找痠痛貼布。

 

一個極少回家的人在打掃家裡的時候，搬東西搬到肌肉拉傷，然後金泰亨就被親媽用電話叫來買痠痛貼布了。

 

第一次來這間藥局，地理位置不熟悉，櫃檯後的醫師也在專心致志的吃著便當，金泰亨不忍打擾，只好自己裝得很老練的樣子，慢慢找。

 

找著找著，本來想找痠痛貼布，卻被一個深紫色瓶裝的藥給吸了視線。

 

從小到大沒見過多少用紫色瓶子裝的藥，現在卻在短期內見了兩次。

 

著魔似的取下了藥瓶，卻被身後的聲音阻止。

 

「先生，這藥要有醫生的處方才能開的。」

 

「營養品也要有處方？」

 

金泰亨一陣愕然，自己在家的這一年到底是發生了多少改變？

 

金碩珍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金泰亨，指著藥品的標籤，解釋：「這不是營養品，這是安眠藥，標誌寫得很清楚。」

 

「安眠藥？」

 

金碩珍在金泰亨身上感受到了某種求知的渴望，開始發揮己身專長，叨叨的解釋：「這種深紫色的瓶子很顯眼，特別標新立異，我看過這麼多藥品，只有這家是用這種顏色的包裝。」

 

田柾國怎麼會用那個罐子裝營養品？

 

金泰亨覺得有些迷茫，追問：「真的沒有這種罐子包裝的營養品嗎？」

 

「沒有。」金碩珍搖頭，「以我的專業擔保。」

 

68

又一次的圖書館獨處時間，金泰亨抽起田柾國的後背包，從裡頭拿出了那罐小藥瓶，瞟了眼還在讀書的田柾國，將瓶子湊到眼前，仔細的研究那個營養品的標籤。

 

嚴格來說，標籤邊還有些黏膠的痕跡，黏膠自成了另一個方格，這個標籤很顯然是後天加工的，而且很有可能是由田柾國加工的。

 

為什麼要這麼做？

 

金泰亨歪過頭，舌尖再次頂上了虎牙。

 

我們也才兩年多不見，怎麼就變得我都不太認識了呢？

 

世界上還有多少個人和你共享著這個秘密，抑或是你獨自背負著這個痛苦。

 

賭一把吧，賭這個祕密的真偽，賭我在你心裡的地位。

 

「柾國。」

 

田柾國又將書本翻了一頁，柔聲問道：「怎麼了？」

 

金泰亨坐在桌子上，手裡揣著藥瓶，「我最近還挺容易累的，你這個營養品有用嗎？」

 

「還行吧。」田柾國虛應著，心思還放在艱澀難懂的原文書上。

 

「那借我吃一顆試試，行嗎？」

 

「嗯。」

 

不對，我的包包裡什麼時候有營養品了？

 

田柾國慌忙地站起身，椅腳和地板發出刺耳的摩擦聲。

 

金泰亨快速的將手掌上的藥丸吞進嘴裡，手背抵住嘴唇。

 

乾嚥，苦味殘留在口腔內，藥丸的銳角刮過喉道，有些發疼。

 

「我吞下去了。」金泰亨微笑，從桌上拿了一支原子筆，在自己的手心上寫上住址。

 

「你知道那個是什麼嗎？別人的藥可以亂吃嗎？」田柾國語調急速，雙手撐在金泰亨的大腿兩側。

 

金泰亨的雙手拍上田柾國的頭髮，轉而托起他的下巴，讓他和自己對視，「那個不是營養品，是安眠藥對不對？」

 

「我不知道你經歷了什麼，但我想把高中的那句話再送給你一次。」

 

「如果你忘了怎麼照顧自己，請讓我來照顧你。」

 

以朋友之名。

 

不顧田柾國的回答，金泰亨跳下桌子，歡快地將話說下去：「等等幫我叫個計程車，住址我寫在手上了，謝謝。」

 

金泰亨將手中緊握的藥瓶交給田柾國，「以後慢慢戒掉，好嗎？」

 

在藥效發作之前，得趕緊把閉館工作做完才行。

 

69

第二天早上，金泰亨是在自己的床上醒來的，喉嚨有點疼。

 

手機被放在床頭櫃上，還插著充電線，手機上貼著一張小紙條。

 

『早餐在餐桌上』

 

金泰亨露出一抹微笑，打開閃著綠燈的手機，訊息是田柾國發來的。

 

『找死？』

『知不知道藥不能亂吃，別人的藥更不能吃』

 

金泰亨笑得合不攏嘴，田兔子暴怒了。

 

『起來了？』

 

訊息顯示剛傳來。

 

『嗯，第一次遇到計程車司機把人送回床上的，你還記得那個司機的名字嗎？我想給他加加薪』

 

沒錯，金泰亨就是想調侃田柾國。

 

訊息顯示已讀不回。

 

金泰亨放下手機，走到餐桌旁邊。

 

豆漿和三明治的配搭，還是燙著的，大概是趁著早上買的。

 

所以說，自己在田柾國心目中還是有一定地位的嘛。

 

放心的入座，金泰亨美滋滋的享受了一頓外食早餐，直到一陣電話鈴聲傳來。

 

「金泰亨你出門了沒？專業課該遲到了。」

 

「田柾國你甚麼時候搞到我的課表！？」

 

幸福的日子就是每天都在打鬧中度過，沒有什麼意義，卻又捨不得忘卻。

 

很高興在三年後，我們又回到了原來的生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