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來應該一月底就更,但一直不想登入帳號,所以就拖到了現在。
今天看到寫手同學,在臉書的告白寫手版面被誇了,總覺得很羨慕,但只是羨慕而已,因為反觀我自己,最近都很怠惰,小說沒怎麼看,也沒怎麼寫,更新完全不勤快,人家也是非常地努力,才有這樣的成果呀。
祝看文愉快,今日堅強。
很多人都回來過了呢。
金碩珍雙手撫在牆上的簽名和留言,這般想著。
「這棟樓是不是下周就要拆了?」
畢業七年,為了曾經待過的教學樓即將拆除而回來。和老同學見面是因為一個地方的逝去,說著還挺好笑的。
金南俊倚牆,應道:「消息是這麼說的,確切的動工日期不知道。」
金碩珍微微努了嘴,走到窗邊,靜靜地聽著上課鈴聲響起,在操場上活動的學生一個個跑回大樓,也就不說話了。
「其實嘛,樓老了就該拆,這也是沒辦......」
金南俊怕金碩珍難受,想開口說幾句來緩和氣氛,不料話沒說完,對方不爽的眼神直接殺過來,只好默默地安靜下來。
半晌,金碩珍輕聲說了句,「這裡快要不是我的母校了。」
「怎麼說?」
「你看,從這裡看下去,和我們高中時的景色不太一樣。」金碩珍說著,指向司令臺後方的步道,「那裡本來光禿禿的,現在都種滿了,還有那裡,好像重新上過一次漆。」
「都變了?」
「都變了。」
金碩珍轉過身,長舒一口氣,蹲坐了下去。
有些事情,分明是逝去才會珍惜,當初嫌難看的制服,過了好多年後,才發現是回不去的過往;上學總是懶得走的樓梯,畢業後才知道踏著它的步伐多輕。或許是明白這是最後一次待在這棟建築物裡,才會珍重成這個樣子,後半生再也見不著了,聽起來有多大的份量。
金南俊在一旁看金碩珍難過,開始跟著發愁,想要出言安慰金碩珍,又怕自己講錯話,惹他不開心,思來想去,還是去熱食部給金碩珍買瓶喝的比較實在。
「喂。」
金南俊才走幾步,就聽到金碩珍的呼喚,連忙轉過身,慌張地答覆:「是,怎麼了?」
「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在這裡練音樂劇的事?」
金南俊想了一會兒,確有此事,當初班上練得好好的,就是自己不會唱歌,放學被身為負責人之一的金碩珍抓來窗戶旁練習,義正嚴詞的說著流氓理論,要求自己對著樓下的學生唱歌,練得晚了,就把教室燈全關,躲教官和警衛,最後再裝成晚自習學生離校。然後,第二天就會聽到別班說什麼昨晚撞鬼,細問之下,又會得出聽到教學樓傳出歌聲之類的結論。
「記得。」
金碩珍滿意地笑了起來,往後退了幾步,蹲下身,目光左右環顧,最終停在一個地方,招手要金南俊過來看。
當金南俊湊過去看,看到的是用鉛筆畫的,兩個完整的正字和一個差了最後一筆正字,不禁啞然失笑,「你畫的?」
「嗯。」金碩珍理所當然的點頭,「這是在把你留下來練習的第三天畫的,本來想說如果你唱十五次還沒有達標,我就要找其他人來幫你了,結果,第十四次成功了。」
金南俊無辜地眨眼,他只記得他唱了很多次,卻沒想過是唱了整整十四次,還讓金碩珍想換人來拯救他的音準。
「年輕真好,畢旅之後,熱情就好像是被吃掉了一樣。」
「吃掉?」
「就是吃掉。」金碩珍確定的說,再次站起身,雙手撐在窗溝上,看著體育課的學生慢跑。
少了一個理由去拚搏,少了一個原因去熱血,少了一個事件把自己拋出去,生活的當下覺得又苦又累,感覺日子就是在和自己作對,明明自己只是到學校唸書,制服、假卡、校慶、成績單,一個又一個不論喜歡與否的事物,其實嘛,過了就結束了,再也不會有了。
突然間,金碩珍聽到幾句話,起初是唸著的,而後慢慢有了旋律。當他回首,眼前穿著棕色風衣的男子,和許多年前穿著白色制服,不知所措的男孩重疊在一起。
也許,有些東西真的是不會變的。
「沮喪時,總會明顯感到孤獨的重量,
多希望,懂得的人,給個溫暖借個肩膀,
很高興一路上,我們的默契那麼長,
穿過風,又繞個彎,
心還連著,像往常一樣,
最初的夢想緊握在手上,
最想要去的地方,怎麼能在半途就返航,
最初的夢想,絕對會到達,
實現了真的渴望,才能夠算到過了天堂。」
唱的告一個段落,金南俊閉口抿唇,靜候金碩珍發話。
「現在可以自己唱了?」
「可以了。」
「那真好。」金碩珍走過去,讚許的拍了拍金南俊的肩膀,之後又沒忍住地在他身邊笑彎了腰。
許多東西變了,又有許多東西未曾改變,少年變得更加成熟勇敢,卻在不經意的眼神之中,發現他仍是當年那個傻氣的少年。
「不過你要留言嗎,我有帶奇異筆?」金南俊從側背包掏出一枝筆,遞到金碩珍面前。
金碩珍接過筆,說了句謝謝,又疑惑的看著雙手插口袋的金南俊,「你不寫嗎?」
金南俊搖搖頭,又揚起一個溫暖的笑,「不用。」
金碩珍舔了一下唇角,在一處空白角落前想了幾秒,快速的寫上幾行字,將筆蓋蓋上,放回金南俊的包裡。
「走吧。」
「這樣就夠了?」
金碩珍回首,眼底星光閃耀,伸手要金南俊趕緊過來。
「我們回去吧。」
『謝謝你,從未離開我身邊 –金碩珍』他如此寫著。
-完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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