夢

之前看《傳統的校園撩漢指南》(上網找這個名字，就可以找到了)，不小心栽進這對的坑裡了，真的好可愛。

一開始的畫面，是很久之前就有的片段，前幾天想起來，然後在一個上學日的夜間滿懷熱情地寫完。

祝鄭號錫生日快樂，也祝大家看文愉快、平安開心。

沒有。

閔玧智撿起一旁的畫紙，是她前幾日繪上的三色堇。想了又想，還是將它蓋上。

還是沒有。

暑假的第三十二天，靈感失蹤的第五天。

懶躺在地上，木質地板被窗戶透進的陽光照暖，如果小聲呼吸的話，可以聽見電風扇運作的嘎嘎聲。

一陣風從窗戶吹進來，閔玧智瞥見了飛揚的窗簾，感覺到大腿的細小擾動，應該是被迫移動的草稿紙，帶著她這幾日的試探，最終成了黑白的塗鴉。

這樣會被曬黑嗎？閔玧智突然想到。

想了又想，最後還是將身子挪到了陽光曬不到的地帶。她側躺著，書桌下方積了許多灰塵，平時也不會太注意，即使注意到了，也不想做出回應。

有些飄忽不定的念頭從她腦中閃過，僅僅一剎，無力追回。她換了個姿勢，蝴蝶骨貼著地面，手臂離身三十度。

突然的，她睏了。

睡一會兒也好，希望醒來的時候，靈感可以回來。

感覺沒睡多久，聽到喀擦的聲音，大門被打開了。

應該是哥哥提早結束練習了吧。

「玧智，妳還好嗎？」是一個男性的聲音。

閔玧智稍微伸展了身體，發現自己在無意識的情況下，又恢復了蜷縮的側躺姿勢。

「身體不舒服嗎？」

翻身，睜眼，光芒有些扎人。瞇著眼睛，待眼睛適應光線，又眨了眨，閔玧智才看清來人。

原來是號錫哥。

號錫哥是哥哥的同學，似乎跟哥哥的關係很好，偶爾會進到家裡。

是個安全的人類，應該可以再躺一會兒。

想罷，閔玧智轉過身，企圖恢復剛剛的淺眠狀態。

「玧智。」

「嗯？」

「妳還好嗎？」

「還行，有點無聊而已。」

聲音消失了一會兒。

「妳想出門嗎？」

「去哪？」

聽見出門，閔玧智坐起來，扭了扭脖子，是齒輪切合的聲音。

「我等等要去學校，妳哥也在那裡，我可以順路載妳去，要去走走嗎？」

閔玧智歪著頭，思考半晌。

「麻煩你了。」

「好。」

閔玧智看著鄭號錫起身，目光只搜索到他的背影走出房門，大概是要找哥哥的東西。

關上門，閔玧智拉開衣櫃的門，內嵌的鏡子映出她的穿著，白色洋裝，裙襬有小碎花，平時充當睡衣，但出門好像也可以。拉出深處的梳妝盒，抓了把梳子理清頭髮，又揀了棕色髮圈，三兩下將頭髮綁起。關上窗和風扇，將書桌上的小糖盒收進包包。出門時，鄭號錫已在門口等著。

騎的是單車，閔玧智側坐，手指拉住鄭號錫腰間的衣料，棉質的。

車騎得不快，沒什麼風，她看著眼前的景色，不同的色彩好似跳進了她的瞳中，無奈皆成了雲煙，什麼也沒記住。

車停了，舉目所及是閃閃發亮的湖畔和綠得耀眼的葉子。

「不是要去學校嗎？」

鄭號錫將食指抵在唇間，說：「我看他沒這麼急，難得出來，就晃晃吧。」

立於湖畔，嗅覺感官尚未開啟，畫面的配色飽滿卻不刺眼，湖面是有些濃稠的藍，被船槳劃開了波，樹葉如同水彩即將擴散的剎那，於滴落的邊緣凝結。

美麗的景物，徒增惘然罷了。

閔玧智也明白，畫不出東西的原因之一，是膩了。提筆寫下許多人繪過的東西，沒什麼勁，十來年的繪畫，到最後不過是提不出趣味的物件

「現在畫花畫雲什麼的，似乎都俗氣了。」

「彈珠呢？」

轉頭，見鄭號錫從口袋掏出一顆玻璃珠，對在光下，葉子的角度改變了。

輪廓逐漸模糊，色彩的細微差別放大，大片大片的水彩衝撞在一起，是閃閃發光的樣貌，是人魚於水中所見的世界。

「或許，還沒有。」

後來，鄭號錫去咖啡廳買咖啡，說是帶給閔玧其，作個搪塞的藉口。買了四杯，一杯塞到閔玧智的手中。

「我有帶錢。」

「就當我請妳的，四杯有折扣。」

「還是可以付，總額除四。」

她看見鄭號錫笑了，三稜鏡折射將彩虹映進了眼。

「那妳下次幫我畫張畫吧。」

到了學校，警衛管得鬆，閔玧智身為外校人士，在鄭號錫的帶領下，順利地進到了校園。走上階梯，到四樓的音樂教室，推門而入。

教室原先有兩個人，閔玧其見了鄭號錫，又看到了他手上的咖啡，隨後看見自家妹妹，倒也對鄭號錫的晚到沒什麼意見。

「堵車？」

接過咖啡，閔玧其先是給旁邊的人遞去，隨口一問，也沒有要得到回答的意思。

閔玧智坐在一旁，看著其他人討論。打開咖啡的蓋子，拿出小糖盒，挑了一塊碎掉的糖，扔進咖啡。

糖觸碰波面的瞬間，幾滴咖啡躍出。

是咖啡的煙火。

-完-